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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别报道 | 岁月如歌,一曲铭记长山“盐矿人”

作者:自贡网记者 张才 时间:2023/12/21 浏览次数:

“全长七十多公里的输卤管道,犹如一根输血管,把一度心力衰竭的老盐都抢救过来,使它重新焕发青春活力。”这句话,来自1983年11月20日《人民日报》刊发的一篇报道《焕发青春活力的盐都——自贡》。

该报道中还有一句虽显夸张却分量十足的话——探明一个矿,拯救一个市。这“矿”正是我国储量最大的岩盐矿床威西盐矿(即长山盐矿);“市”指当时盐卤资源濒于枯竭的自贡。上世纪70年代,长山盐矿的建成保证了自贡盐业的可持续发展,也铭记了“盐矿人”融入青春、奋斗和奉献的如歌岁月。

半个世纪后再聚首

今年11月12日,富台山盐帮传人餐厅,长山盐矿的退休职工们,自发组织了一场建矿52周年纪念活动。

他们自称“盐矿人”,当中既有半个世纪前在荣县长山镇茫溪河畔开山劈岭、钻井采卤、铺设卤管的开拓者,也有从父辈肩上接过重担,建成全国生产规模最大、开采工艺最先进井矿盐生产基地的“矿二代”。

在阔别多年以后,大多已是满头白发的“盐矿人”闻讯从四面八方奔赴而来,或簇拥在一起、或两两相对,一起回忆那个卤气蒸腾的年代,抱着、笑着怎么也舍不得撒手,不知不觉间,眼泪就流下来了。

“目的就是让大家见个面、叙叙旧。”活动组织者、曾担任长山盐矿车队队长、今年70岁的刘思维称盐矿人历来讲团结、重感情,随着时间的推移,见上一面的愿望格外强烈。据了解,两个月前“盐矿人”微信群发出“聚会”建议后,立刻得到了退休职工的热烈响应。

“我找以前的同事找了十多年,现在他们就站在面前,我却认不出来了……”长山盐矿钻井工人、67岁的张铭得知聚会的消息后,从重庆叫了一辆网约车赶了回来。1981年张铭因工作调动离开自贡前往重庆,如今42年过去了,让他魂牵梦绕的仍然是在长山盐矿“晴天一身灰、雨天一身泥”的奋斗岁月。

 

(纪念活动现场   叶卫东  摄)

“如果不见上一面,死了都难闭眼。”长山盐矿退休职工、76岁的范文玉在儿子的陪同下,当天从成都赶回自贡。上个月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的她,看淡了生死,却放不下这段在长期朝夕相处中形成的“不一般”的感情,她告诉记者自己想见的人很多,有以前的邻居、单位老领导,以及同一个车间的工友。

奋斗岁月燃烧青春

上世纪60年代,经过上千年开采的自贡盐卤资源濒临枯竭,产量大幅度下降,成都、重庆等地市面上一度出现了颜色发黑、结晶粗大的海盐。

60年代中期,勘察队在乐山市犍为县罗城镇发现盐矿,自贡决定从罗城铺管道输卤到自贡,成立了罗自采输卤工程指挥部(因从罗城经留佳、长山、荣县到自贡距离为106公里,故又称106工程)。1967年,勘察队在荣县长山茫溪河畔发现盐矿,经进一步探明,该矿床储量达174.64亿吨,属国内外罕见的特大型岩盐矿床(后命名为威西盐矿)。长山盐矿的建设就此拉开了序幕。

“长山盐矿1970年5月26日破土动工,1971年10月1日成立……”人称 “老科长”的何友高曾在106工程指挥部任职,如今94岁高龄的他耳不聋眼不花、思维清晰敏捷,他给记者讲述了长山盐矿的“来龙去脉”。

“长山盐矿是大家齐心协力建起来的,当时大安盐厂负责一工区,贡井盐厂负责二工区……”来自大安盐厂的何友高被分配到一工区(负责矿山建设),他担任的第一个职位是供应组组长,负责组织砖瓦、水泥、钢筋等建筑材料;厂房初具雏形后又任工程组组长,负责管线等设备安装。何友高称最难忘的就是参加“压裂大会战”,自己曾三天三夜没有合眼。  

四川久大盐业(集团)公司(以下简称久大盐业)提供资料显示,在水平钻井技术运用到盐卤开采中以前,下属长山盐矿曾先后进行过9次压裂大会战。《那些留在岁月中的记忆》一文中,亲历者描述:“井口灯火通明,五颗200瓦的白炽灯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昼;凌晨两点,我裹着棉大衣在井口周围不停地踱步……”当睡意袭来时自己“站着都能睡着”,会战结束后几乎人人都会“瘦上一圈”。

长山盐矿高级工程师、今年88岁的杨辉远就读于成都科技大学,是开拓者当中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。来自大安盐厂的他表示到长山盐矿又被称为“支援小三线”。

“当时的大安盐厂堪称企业标杆,生产生活设施一应俱全。”杨辉远称建设中的长山盐矿则是另一番景象:办公室是勘察队留下的窝棚;宿舍头顶是牛毛毡,几根楠竹垫上稻草,上面再放一张席子就成了床铺;晚上11点钟过后准时停电,加班画图纸得点蜡烛;最不习惯的是没有自来水,饮用和洗漱用水均来自附近一口池塘。

投身长山盐矿建设的杨辉远,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生产、生活条件的巨大落差,还要克服来自家庭的实际困难——当时3个孩子分别为4岁的老大、2岁的老二以及刚出生不久的老三,而在国营理发店上班的妻子工作又特别忙,最后两人商量的结果是,妻子负责照顾襁褓中的老三,老大和老二由丈夫带在身边。

“领导同意我带着孩子上班,条件是不能影响工作。”从此,长山盐矿厂区便多了一位“超级奶爸”,杨辉远独自把两个孩子拉扯到上幼儿园、上小学……上夜班时,杨辉远需每隔两小时检测一次卤水浓度,孩子实在熬不住,趴在办公桌上就睡着了;深夜12点完成交接班后,他才手中牵着一个、背上背一个,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宿舍。

盐工精神代代相传

没有传承至今的工匠精神,就没有千年盐都。

在自贡盐业漫长的发展进程中,逐步形成了一支人数众多、技术精湛、分工细密的盐工队伍。随着时代的发展,老盐工逐渐退出历史舞台,但勇于开拓的盐工精神依然激励着后来者。

“今天我们一家就来了5个……”“老科长”何友高第二个儿子、今年69岁的何茂权告诉记者,除父母外,自己的姐姐、姐夫,妹妹、妹夫都来自长山盐矿,他表示自己进矿时“窝棚”已经换成了“半截砖”瓦房。

杨辉远家的老二、今年54岁的杨旭慧长大后同样成了一名“矿二代”。她至今仍然记得由于长期在父亲办公室椅子上睡觉,以至于膝盖上被压出的纹路久久不能褪去,同时也让她养成了“开着灯睡觉”的习惯。

父辈们因国家建设需要,义无反顾投身长山盐矿建设,以杨旭慧为代表的“矿二代”同样对盐矿充满了感情,她表示作为一名盐都人,在盐矿长大并一辈子以此作为自己的职业,感到十分骄傲。

在“盐矿人”看来,那段共同奋斗的岁月犹如一条巨大的纽带,将大家紧紧联系在一起,他们称之为新时代盐工精神。

大家一起上班、一起回宿舍,周末一起乘敞篷解放牌货车回城。让她印象格外深刻的是,回城途中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要么是怀有身孕的妇女,要么是背着书包的孩子;除此之外,无论是矿长还是总工程师都和大家一样站在后面车厢“吃土”,一路颠簸回到自贡。

“从长山到自贡有70多公里,开车要两个多小时。”和范文玉同一车间,名叫张桂华的孕妇来不及赶回自贡,在盐矿诞下了一个新生命。一时间工友们手忙脚乱,有的脱下来贴身的内衣裹住刚出生的婴儿,有的扯下自己的床单撕成几块当尿片。

“在长山盐矿,职工的位置一直摆在领导前面,当时(领导和职工)大家干一样的活,收入差距也非常小。”曾担任长山盐矿副矿长、总工程师的朱富华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。

据悉,为了解决职工实际困难,盐矿陆续新建了幼儿园,修建了崭新的职工宿舍。经过半个世纪发展,经过多次改造扩建和技术升级,长山盐矿现有卤井86眼,年产卤(折盐)达210万吨,天然气井52眼,年产气量达1800万方,初步形成了以卤水生产为主,天然气生产为辅,集生产、修治井、科研为一体的专业化矿山,是目前全国生产规模最大、开采工艺最先进的井矿盐生产基地,为自贡盐化工业的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。(资料图片由久大盐业提供)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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